2009-12-10
《迁徙》——迁徙式的生存
[/color][color=#000000] 离开我就别安慰我,要知道每一次缝补也会遭遇穿刺的痛。玄夙痛怕了,她在晾干的婚姻里,愈发味到痛的根源就是因为滋生于心底的爱和相爱。唯有性薄凉,才容磨难日迹;心薄弱,才易镌刻岁痕。玄夙在时间的浸泡中,逐渐学会了用脆弱累积成坚强。尽管这无异于慢性自杀。无碍,晾干的日子正需要苍白的面颊做外罩。玄夙每每想到这个比喻,她的嘴角就会晃晃的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自嘲来。 又一个清晨,玄夙醒来,莫名的想起心底结痂的洞,人顿时恍惚。她厌恶自己这个状态,于是,迅疾的打开了笔记本,一头扎进网络中。 灿叶碰见玄夙时,正好看到玄夙迫不及待躲进网络的模样。她有一瞬间的错愕,以为看见自己的灵魂出窍。平静下来,灿叶不见了玄夙,但她丝毫不紧张,只待在原地,等着玄夙再次藏匿而来。 玄夙不能清晰地记起是怎么和灿叶认识的了,左右她们成了亲密无间的同性网友。灿叶一直半真半假的说些爱与相爱的话,都被玄夙笑谑为疯言疯语,吞了回去。但,有一天,灿叶郑重其事的告诉她一件事:她离开康牁了。“我从来不曾忘记康牁曾是我的男人。他像疯子一样迷恋我的身体,我痴痴的以为那是爱。总是我说求求你,他是不会停下来的,他的身体像一张绷得很直的弓。他不说话,说话时只说三个字我爱你。我那时只想做一个妻,愿望非常高贵单纯。但即使如此,即使每天吃我做的饭,穿我洗的衣,康牁仍然带了紫红色唇印回来,我不得不离开他了。”灿叶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,淡淡的如一杯白开水,把她人生的第一次爱随同吐沫在舌尖翻滚,最终幽咽了回去,又猛的呛了一口,吐出来,落入尘埃了。 玄夙当时没有意识到,这个跟她讲述康牁的灿叶已经不是她最初认识的灿叶,而是被冒名顶替的灿叶的孪生妹妹灿耒。也正是这天临下线之际,玄夙被灿耒告诉她的事实惊呆了,掰指算来,灿叶已经远离浑浊的尘世,整整一年了。玄夙没有和告诉她真相的灿叶的孪生妹妹打招呼,直接下了线。她看着笔记本关机最后瞬间的一线蓝光,嚎啕大哭起来。 若干天后,玄夙上线。孪生妹妹如同她的姊姊一样,突然说,玄夙,我还是灿叶吧,我习惯了她和你说话的味道。玄夙没有丝毫的迟疑,说那最好不过了,我也不舍灿叶的芬芳。 “你这样说,我姊姊该有所欣慰了。玄夙,尽管和你说话,我还用姊姊的名字,但我还是也告诉你我自己的名字吧,我是灿耒。”灿叶的孪生妹妹执意把自己的名字敲打了出来。 灿叶?灿耒?玄夙喃喃的念了念两个名字,让自己沉浸下来。 “青鸟衔”要求加“徐风霁”为好友。请求通过验证。数秒,提示验证成功。 青鸟衔说:“一夜之间,这个城市有了关于它的传说,众口相传,仿佛人人都见过寂寞。除了上班,整天在空屋子里走动,来来回回,不厌其烦,累了就随地坐下抽烟,然后写字,再走再抽再写,如此循环。你看,这是否符合寂寞的标准?” 徐风霁说:“当‘寂寞’泛滥的时候,便永远失去了真实的可能。” 灿耒是“青鸟衔”。 子嵇则是“徐风霁”。 这天,灿耒随意走,不知怎么就到了康牁家的那条街。逢着康牁,共进午餐,他说他已经结婚,灿耒表示既往不咎。只请求去他家里看看,固执呆到他女人回来。女人见到灿耒,开口便骂:“妻不做,做妾,现在又偷。”灿耒笑:“你太抬举我了,你比我也好不了多少。”甩门而出。康牁追她出来,灿耒笑笑伸手向他要钱,他一呆,掏出一叠票子,狠狠塞在灿耒手里。紧跟着康牁出来的他女人就来抢夺,三个人在太阳下奇怪的沉默的撕抢。 |